長江全面實施“十年禁漁”三年多來,長江流域內生態環境修復進程不斷加快,生態環境日益改善。從水中到兩岸,都有哪些新變化呢?
看長江流域之變
水清魚豐生態美
在前期考察過程中,重慶交通大學國家內河航道整治工程技術研究中心的研究人員發現,廣陽島河段的淺灘和深潭間隔分佈,大量的魚類於深潭中聚集,於是提出在水下給魚類營造一片和原有水底環境相似的人工魚巢,形成適合魚類生存的棲息地。目前,在長江重慶段,當地已經提出廣陽島等四個魚類棲息地生境營造方案。構築長江上游生態屏障,魚類生境累計增加120萬平方米。
保護和修復長江水生生態資源,不僅要在水裏發力,更要在岸上加強治理。在湖北宜昌的濱江公園,過去,這裏的長江岸邊碼頭林立,現在建成了綿延22公里的生態休閒廊道。這個正在進行施工的地方,是城市生態水網的一個雨汙調蓄池。下雨時,水庫可以把城區有污染的初級雨水存起來,等到晴天,雨水再送到污水處理廠進行處理。一個設施,多種功能,讓長江少一滴污水,讓岸邊多一片綠地。
長江禁漁三年來,張家港清退沿江低效碼頭、清理畜禽養殖戶、修復江灘濕地,將這段長江生產岸線全面調整為生態岸線。
長江十年禁漁行動對流域內生態環境進行了全方位修復,也推進了對兩岸的珍稀動植物的保護和繁育。在長江流域,生長著一種國家一級保護植物——珙桐,又有“鴿子樹”之稱,繁衍速度很慢,數量十分稀少。為了集中給珙桐創造更好的繁衍條件,研究人員從2007年開始,從高山上往低海拔地區給珙桐搬家。從海拔1500米到1000米,再到500米,珙桐最後才在海拔一兩百米的園區安家,搬家每個階段要停留2到3年。
長江生物多樣性研究中心高級工程師 吳錦華:我們從高海拔到低海拔馴化以後,樹皮都還是比較完整的,沒有受到灼傷的危害,所以這個樹還是很健壯地生長。
這裏的工作人員說,剛開始遷地時,園區只有5到6株珙桐,十幾年後的今天,這裏已經有將近1萬多株保育成果。從搬家、安家,再到回家,對珙桐的保護和研究還有很長的路要走。
上中下游接力
共護一江水
全面禁漁以來,長江魚類資源量和生物多樣性呈現恢復態勢,禁漁效果初步顯現。這不僅需要監管與執法部門的協同發力,也需要我們普通人的堅持與守護。
周元傑是貴州的一名潛水教練,這次他和幾名潛水愛好者一起,來到了位於貴陽息烽縣養龍司鎮的烏江水域。在18米深的水下,兩名潛水隊員負責拽著一個藍色的筐,另外兩名潛水隊員開始搜索水下垃圾。大約半小時後,潛水隊員們陸續浮出了水面,裝著水下垃圾的筐也都滿滿的。
以前,烏江息烽段的水域上密密麻麻都是網箱,大量的垃圾直接倒入江中。長江十年禁漁工作實施以來,當地全面拆除網箱養魚,成立了烏江流域退捕禁捕工作專班。現在,水清了,魚也多了。
潛水教練員 周元傑:正是由於環境的改善,我們才能看到這樣一個特別漂亮的,像水族缸一樣的生態系統。它從底層的生物,中層的魚類以及水生的植物都非常完善。
長江承載著一代又一代人的記憶。家住湖北武漢的80後李響,從小就在長江邊長大。如今,從事長江生態保護的她,把大量業餘時間,都花在對青少年的環保科普上。
環保科普義務講解員 李響:小時候我內心就有一種願望,希望自己長大了可以保護長江裏的生物。大學的時候我選擇了生命科學相關的專業,我當時就有一種衝動,想要去向大眾科普。
李響告訴記者,她經常把孩子們畫的長江大保護的畫作向公眾展示,還把孩子們帶到江邊,讓他們親近自然。
環保科普義務講解員 李響:長江生態的修復是一個漫長的過程,正是因為這樣,才需要我們一代又一代人的堅守,我們得耐得住寂寞才行。
最近一段時間,江蘇南京的不少志願者和熱心市民會來到三岔河閘口,查看小螃蟹洄遊過閘的情況。螃蟹成群洄遊,被稱作“蟹潮”,像今年這樣大規模的小螃蟹的聚集,還是幾十年來第一次。
南京段的長江水位會隨著潮汐變化而漲落,志願者們需要下到水中,調整人工搭設的螃蟹爬行通道,有些迷路跑到河岸上的小螃蟹,大家會撿回來。因為要統計今年螃蟹洄遊的數量,所有這些撿回來的螃蟹都要記下數量。
南京江豚水生生物保護協會秘書長 薑盟:螃蟹洄遊的高峰期是晚上九點之後,我們就嘗試發起了夜間志願者的值守。有的志願者能夠堅持到淩晨一兩點鐘,一直在這進行志願服務。